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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饶毅驳张文宏:对上不必逞能、对下不宜逞强,疫情双方代表性人士都应实事求是】
昨天,有医生发布
不负责任的言论:“我们即将走出这次疫情已成定局,这个趋势不会再逆转”。
事实上,今天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断定疫情走向,没有一个人可以排除疫情永远伴随人类、一年三次、每次轻重没有规律地摇摆。真懂科学的人,遇到不知道的时候立即承认不知道。无论面对上级还是群众,无论需求多么急切,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。
新冠期间,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,一种观点是误导上级坚持下去就能战胜病毒;一种观点经常告诉大众马上就好了。还有就是经常预计科学很快就有疫苗、有特效药了。
但双方代表性公开发言者,却都有同样的问题:科学不足,又不肯承认,而经常说错话。科学不足有两个层面:全世界的科学有限,所以没有人知道。个人的科学训练和科学前沿敏感性不够而不知道。
就是不肯说:迄今总结不出新冠病毒流行的规律,所以每一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。新冠病毒流行完全不同于已知的病毒,既不是乙型肝炎那样很少变化、也不是流感病毒那样每年出现、更不是非典一样很快消失。今天,没有一个人可以排除:新冠就一定不会成为每年流行几次、每次症状上下漂移的传染病。也没有人能够预计,它就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像非典一样又突然消失。
迄今所有新冠的疫苗效果都有限、药物效果也有限,并不能一蹴而就。科技可以不断改进疫苗、改进药物,但今天无人有把握:一定会出现如乙型肝炎疫苗一样可以一劳永逸的疫苗,或者像丙型肝炎药物一样的根治性药物。而不是像结核病一样长期没有很好的疫苗,长期没有很好的药物。
医生不会自动就是科学家,绝大多数医生不是科学家,这是常识。一个优秀的医生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不是好的科学家。不能因为中国一批扮演科学家的人,医生也就想扮演。那些不是医生扮演科学家的科技工作者,因为大部分工作既没有实际意义,也没有科学意义,所以需要扮演。医生应该对自己实际帮助病人而自豪,懂科学就谈科学,懂多少谈多少,不懂就承认,或者不谈。
要懂得病毒流行,需要一定的分子生物学和遗传学知识。1950年代,也就是钟南山大夫上学的时代,中国的遗传学比较老旧,而中国的分子生物学不可能存在,因为世界上分子生物学那时刚刚起步。而梁万年上学时代,世界上分子生物学开始起飞,但国内的分子生物学教育很差,能教好遗传学的老师也不多。张文宏上学时代,教分子生物学和遗传学的老师都有一些了,但博士论文“借鉴”了其他人7千字恐怕不能证明学的好。
上学期间缺乏机会、或者有机会而没学好,当然后面可以自己努力。很多人经过努力而有很大改进。但疫情的代表性发言者通过其言论披露出很多漏洞。
上级下级可能经常希望确切的信息。有,就应该提供。但是,如果没有确切信息之处,也需要如实说明。对上逞能、对下逞强,都不是科学态度。
类似的观点,散在以前多篇文章中:内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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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21年12月17日,张文宏发文称:“这将是疫情应对的最后一个严冬”。22年3月14日,上海疫情爆发之际再度表示,“抗疫两年以来最困难的时期,是漫长的冬夜还是倒寒春?”
饶海在
饶议科学中撰文调侃:“懂生物学的人都不以为然,如果您没与上帝交流、或者上帝并不存在,您如何知道这是‘最后一个严冬?’”,“(现在称倒春寒),如果6月份再来疫情,您要用“六月雪”来形容吗?”
饶海回顾了张文宏此前的预言,”那时笔者还在美国,美国已然是一团糟的时候;您倒信心十足,认定美国完全不会有问题,隔着千山万水在大夸美国地广人稀,医疗条件优异“。
饶海向其科普突变原理:病毒的突变,依据核酸序列的化学和物理特征。突变的目的不是让人生病,也不是为了增加或者减少流行,而且迄今不受人的控制,不以人意志为转移。这些,文宏贤弟可能需要加强学习演化论,加强学习核酸的生物学、化学、物理学。DNA复制有错误是必然的,出错率是多少,纠正出错的修复机制是怎么工作的,都属于比较基本的分子生物学。您的医学训练中,如果万一这些方面有欠缺,也不是天大的事情。